巴菲特找到了接班人

巴菲特首次明确接班人计划

巴菲特终于要“退休”了？

当地时间5月4日，伯克希尔·哈撒韦公司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，在“股神”沃伦·巴菲特的出生地奥马哈市举行。

此次股东大会依然是由巴菲特主持，不同的是，老搭档查理-芒格第一次无法坐在他的身边。出席的两位副手分别是负责公司非保险业务的格雷格·阿贝尔（Greg Abel）和负责保险业务的阿吉特·贾恩（Ajit Jain）。

年近94岁的巴菲特，在大会上仍显得精神矍铄，并以幽默风趣的口吻介绍公司的业绩情况、回答投资者的问题。

只不过，欢乐的气氛背后还是有着一抹淡淡的哀愁。

去年5月，查理-芒格最后一次出现在伯克希尔的股东大会上，这也是他和巴菲特第59次共同出席。

沃伦·巴菲特（左）和查理-芒格（右）

但令人惋惜的是，半年之后，已经99岁的芒格在加州的一家医院安详离世，巴菲特永远地失去了这位黄金搭档，世界也失去了一位投资界的传奇人物。

在今年的股东大会上，巴菲特多次在现场缅怀芒格。他提到，查理-芒格的书《穷查理宝典》周五售出约2400册。这本书是今年唯一一本在年度股东大会上出售的书，以纪念芒格去世。而在往年股东大会上，大约有25本书在出售。

巴菲特还谈到，芒格曾经跟他有两次意见相左的时候，分别是投资比亚迪和COSTCO，且两次都是芒格拍桌子强烈要求购买。

如今再回头看去，这两个决定都非常正确。可能正如此前巴菲特在芒格离世时所说：“如果没有查理（芒格）的灵感、智慧和参与，伯克希尔哈撒韦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。”

伯克希尔年会视频的最后，巴菲特还要求工作人员为已故的查理-芒格打开会场上的灯。会议室里约有3万名股东起立为芒格鼓掌，向巴菲特60多年的商业伙伴致敬。

而或许是老友的离世让巴菲特联想到了自己，他在今年的大会上罕见地多次提及了公司未来的安排，并首次明确了接班人计划。

现场，巴菲特打趣似地说道，自己可能不会再签署任何四年期的就业协议：“我的阅读速度、体力和运营效率都在下降，比30年前低了很多，如果子公司管理层有更好的人去汇报工作，为什么要来找我？”

而在今年2月，巴菲特已经在致股东信中明确提到，无论哪方面看，伯克希尔非保险业务的负责人阿贝尔（Greg Abel）都做好了明天就担任伯克希尔CEO的准备。

关于这一点，外界其实并不感觉意外，普遍都认为阿贝尔早就是巴菲特“钦定”的下一任CEO人选。

但相比CEO的职务，更令人关心的其实是谁能继任“股神”的位置，也就是伯克希尔的投资将会由谁接管。

在过去的十年里，伯克希尔的两位投资经理Todd Combs和Ted Weschler一直在帮助巴菲特管理一小部分伯克希尔的投资组合，传闻称他们管理的资产规模大概占伯克希尔投资的10%。因而有人猜测巴菲特卸任CEO后，这两位经理将接管他的部分工作。

但从巴菲特在今年股东大会上的表态来看，他们似乎并非是巴菲特心中最合适的人选。

下一个“股神”要出现了？

今年的伯克希尔股东大会进行了半个小时后，发生了一个小意外：

巴菲特原本打算让坐在左手边的阿贝尔回答问题，却脱口而出：“查理（芒格），该你回答了”。

反应过来自己喊错名字后，巴菲特调侃称：“我都说习惯了，待会可能还会说顺嘴呢”。一旁的阿贝尔则是高情商地表示，被当成芒格将是“一种莫大的荣幸”。现场大笑片刻后，会议继续正常运行。

巴菲特（左）和阿贝尔（右） 图源：CNBC

虽然只是个小插曲，但也足以看出巴菲特还没能适应芒格不在身边。另一方面，能坐在原本芒格位置的阿贝尔，显然也是深得巴菲特的信任。

在这一次的股东大会上，巴菲特明确表示，当自己不再执掌伯克希尔时，CEO将对伯克希尔的投资决策拥有最终决定权。

换而言之，此前被确定为下一任伯克希尔CEO人选的阿贝尔，同时也将负责伯克希尔的投资。

巴菲特谈到：“如果我是董事会成员，要做出决定，我可能会根据阿贝尔的情况，将资本分配留给他。他非常了解企业，如果你了解企业，你就了解普通股。”

他还表示，自己之前确实有些犹豫，因而将一些投资责任转交给了两位投资经理Combs和Weschler，这两位经理由于责任明确，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工作，表现得也很不错。

但后来巴菲特有了新的看法，他认为在处理伯克希尔将拥有的资金时，必须非常有战略性地思考怎样做大事，而“阿贝尔有能力做战略上的部署”。

“我曾经对如何处理此事有不同的看法，但我（现在）认为责任应该由CEO承担，无论CEO做出什么决定，都可能会有帮助。伯克希尔的资金规模已经增长得如此之大，我们不想让200名员工每人管理10亿美元，这根本行不通。”巴菲特称。

据巴菲特此前表示，到今年6月的时候，伯克希尔的现金储备（现金和国库券）将达到2000亿美元，因为目前还没有标的能够吸引伯克希尔进行大规模投资。

未来，这2000亿美元的巨额现金储备的用途将由谁决定，无疑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。

从巴菲特的表态来看，他心中已经有了人选——现任伯克希尔副董事长格雷格·阿贝尔。

巴菲特强调称：“我会把很多工作交给阿贝尔，他很懂商业，也熟悉我们的业务，包括我们的普通股到底怎么样，他完全知道怎么做。阿贝尔有能力做战略上的部署，虽然我有时会对一些决策作出怀疑，但很多事情不一定会和一开始的决策那么完美地贴合。”

“我们将看到伯克希尔的下一届管理层如何发挥作用，幸运的是，你不会等太久。”巴菲特半开玩笑地说道。

凭什么是阿贝尔？

那么，被巴菲特如此看重的阿贝尔，到底是什么来头？他又是否有能力担此重任呢？

公开资料显示，现年62岁的格雷格·阿贝尔，负责伯克希尔所有非保险业务的运营，涵盖能源、铁路、零售、金融产品和制造业等多个领域。

格雷格·阿贝尔（Greg Abel） 图源：彭博社

和巴菲特相比，阿贝尔显然更加年富力强。更重要的是，巴菲特认为阿贝尔在很多方面甚至超过了自己。

他曾高度评价阿贝尔：“阿贝尔现在负责的业务规模庞大，零售额已超过一千五百亿美元，管理着二十七万五千名员工。他在这些领域的表现，甚至超过了我过去的成绩。”

已故的芒格也曾评价阿贝尔是“进化版巴菲特”“杰出的商业领袖”“巨大的学习机器”等。

巴菲特还曾说过：“我每天都接到很多电话，格雷格（阿贝尔）打来电话时，我总是会抽出时间，因为他能给我带来很棒的想法，他的思维和商业方法真的很有创新性。”

既有成绩，又有创新思维，也难怪阿贝尔会得到巴菲特的青睐。同时从个人性格来看，阿贝尔也属于是巴菲特会欣赏的类型。

阿贝尔曾坚定地表示：“我想产生影响，想卷起袖子积极参与到使公司取得成功的事业里。”“我从学校教育、体育和商业职位上了解到，如果我进行大量投入并做好充分准备，成功的可能性更大。”

这种对于成功的渴望，以及踏实肯干的性格，正好对应了巴菲特“稳中求胜”的投资理念，同时也与伯克希尔的企业文化高度契合。

从这些方面来看，阿贝尔的能力是毫无疑问的，也确实能担当得起伯克希尔CEO的重任。

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，一个好的管理者其实并不难找，而长久以来真正能配得上“股神”称号的，也就只有巴菲特一人而已。

因此让外界更加好奇和期待的是，在巴菲特正式退休后，阿贝尔能否延续股神的传奇——至少目前为止，这仍是个未知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