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一鸣不装了，抖音首次公开推荐算法

张一鸣想明白了，与其让大众怀疑，惹火烧身，不如自己坦白。

你有没有试过一刷抖音就一整天，咧着个嘴，根本停不下来？有趣的视频一刷一个赞，不感兴趣的内容直接点了个不感兴趣就往上滑……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，抖音就填满了我们整个空余时间，它的推送机制也被很多人好奇，网友们对它的推荐算法热烈讨论、褒贬不一，其中很大一点在于“信息茧房”。

所谓“信息茧房”，用人话来说，就是一个人看的内容太单一了，都只看自己喜欢的内容，导致对一个事物只知其一不知其二。

比如，你喜欢甜豆腐脑，并且十分排斥咸豆腐脑，那么你就只会看夸甜豆腐脑和骂咸豆腐脑的视频，算法也不会再给你推送夸咸豆腐脑的视频，你慢慢就会认为甜豆腐脑被更多人喜欢。由此，形成了一个关于豆腐脑的“信息茧房”。

对此，抖音上线了安全与信任中心网站，并于4月15日举办了“安全与信任中心开放日”活动，公开抖音算法，实现算法透明。

（图源：抖音安全与信任中心） 

一、抖音的推荐算法究竟是啥

根据抖音在“安全与信任中心”网站发布的《从零开始了解推荐系统》开看，抖音的推荐算法有两种，传统算法和优化后的算法。

传统算法是基于大数据的相似样本分析。比方说，用户 A 观看了内容 X、Y、Z，用户 B 观看了内容 X、Z、W，那么X 和 Z 之间就有较高的相似度。

通过计算内容之间的相似度，找到和你兴趣相似的用户，把他们感兴趣的内容也推荐给你。这就是“协同过滤”。

而优化后的算法吃了人工智能，也就是AI的发展红利。它依靠人工智能的分支之一——机器学习，通过数据和算法使人工智能能够模仿人类的学习方式，并逐渐提高准确性。

这样一来，算法无需理解“内容类型”或“开心愤怒情绪”等现实语义，而是通过运算，就能实现对用户“看完”“点赞”“收藏”某个内容的行为预测。

换句话说，以前的抖音推送主要依赖视频内容和标签。但现在，抖音可以通过你平时的点赞和收藏模拟出一个“你”，通过预测“你”的行为来推送内容给真实的你。

至于“信息茧房”问题，抖音在《算法和用户都想打破“信息茧房”》一文里还表示，实践发现，只推荐单一内容会使用户很快厌倦，导致用户体验与活跃度下降。

因此，抖音自己也想打破“信息茧房”，实质上就是平衡推荐的精准性和多样性。

主要方法有两个：一是通过兴趣多样性覆盖和帮助用户探索更多新兴趣，实现多样化推荐；

二是推荐内容建立多目标反馈，核心在于同时设置和优化多种不同的目标的计算方式，以构建更全面平衡的推荐策略吗，以此满足用户、平台或创作者的多样化需求。

总结一下，就是让你喜欢的视频类型更多，同时让创作者产出的更多种类、更优质的内容吸引你。

（图源：微博） 

二、算法也有“不靠谱”的时候

不过，别高兴太早，由于技术等原因的限制，目前抖音的推荐算法还未到达“读心术”的境界，有时反倒像个反应慢半拍又过度热情的推销员，让你既爱又恨，只能默默吐槽。

你有没有经历过，当你咬牙决定减肥，算法却像失忆了一样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，推送炸鸡点心轰炸你的味蕾、刺激你的食欲，让你在想吃和不能吃之间来回拉扯。

当你终于准备刷会手机就睡觉了，算法又跑出来给你推送优质的长视频，可谓是不知不觉被吸引，眼睛一睁又两点。

这体现出了推荐算法的滞后性。推荐算法跟不上需求的变化，导致我们只能一边对迟到的推送内容表示无奈，一边又被优质推送内容深深吸引。

（图源：微博）

“我刚在淘宝下单枕头，一打开抖音整个页面全是枕头，谁懂啊！”

你或许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不感兴趣的内容会一直被推荐，而感兴趣的内容即使专门搜索也不会被推荐，让人感觉十分霸道。

好似一旦推荐算法确定了你对某个事物的兴趣，它的推送就会如洪水泛滥一般，无处不在。

这也是抖音算法仍然不完善的体现之一，对“你”的模拟还不够充分，因此没能准确抓住我们的兴趣，反而是让不感兴趣的内容充斥用户页面，让用户体验大打折扣。

（图源：微博） 

除此以外，有时抖音的推送太精准了反而会让人吃惊，然后疑惑“它是怎么知道的”，然后自然而然地担心“我是不是被窃听了啊”。

比如刚和朋友语音说想养猫，转头抖音就推送猫粮广告；办公室吐槽咖啡难喝，下午刷到三条"自制拿铁教程"……

这样的巧合在网上经常能看见，这也是人们对抖音争论不休的原因之一。

这次算法公开，抖音也明确回应了这个问题。在《App会“窃听”用户谈话吗》一文中，明确说app并不会窃听，原因有三：

第一，经济成本高昂。

一个每日活跃用户量达到1亿的App，保持常年“窃听”的成本将达到数千亿元，而在用户日常对话中，真正具有广告价值的有效信息比例极低。这就使得窃听的性价比极低。

第二，技术上也不存在窃听的可能。

技术上看，一旦手机被“偷听”，手机耗能会异常增加，出现掉电过快、发热发烫、CPU和内存占用高等现象，并且在没有开启权限的情况下，如果App进行“偷听”，超过1分钟会被操作系统切断，难以维持长期偷听状态。

第三，法律法规有明确的规定。

按照相关法律要求，App需经用户明确授权同意后才有权限访问手机麦克风。因此，正规的手机系统在收集声音数据方面有严格限制。

那么，这种“被窃听”的感觉从何而来呢？抖音在文中列出了两个原因。

一方面，是跨平台营销，也被称为 “程序化广告”，具体是指广告主根据用户在其应用中的偏好，在用户当前使用的 App 上进行的广告展示。

比如，如果A电商平台是B社交平台的广告主，那么当用户在A电商平台搜索了一款猫粮，再打开了B社交平台，就会发现B平台也在推荐猫粮。

这并不是B平台对用户做了监控，而是B平台通过程序化广告利用A平台的数据定向给用户展示了广告，实现跨平台的广告营销。

另一方面原因就是“幸存者偏差”，人们会将反常的巧合放大从而误认为这是必然发生的事情。

三、算法公开的影响

抖音把算法透明的做法无疑会带来一系列影响。

首先，算法透明有助于解决抖音一直以来被质疑算法的问题；

其次，有助于增强公对平台算法的理解，适应大数据时代；

最后，有利于增强公众对众平台的信任，既满足用户的安全感，又增进了抖音用户粘性。

然而，也要认清，目前推荐算法仍不完善，还有巨大的改善空间。我们可以期待，随着抖音推荐算法的进步，我们的日常使用体验会发生怎样的改变。

另外，对于优化后的推荐算法是否真的能破除“信息茧房”，也有人对此保持怀疑态度。毕竟即便有多样化推荐，我们仍会天然地被自己喜欢的东西吸引，而排斥不感兴趣的事物。

（图源：微博）

综合来看，抖音算法透明互联网发展有十分积极的意义，也能推动信息社会对人的关注的发展，但想要真正破除“信息茧房”仍需各方付出巨大努力。